经过近三个月的调查,美国职棒大联盟官方在时间13日公布针对休士顿太空人队,被指控「2017年使用外野摄影机偷对手投捕暗号」事件的调查结果。主席曼弗瑞(Rob Manfred)公开九页的报告,整理出六十位证人的说词,包含2017年的球员、场务人员和高层主管,也清查超过七千封的电子邮件和简讯,最后证明太空人队确实犯下偷暗号的行为。因此,大联盟祭出严厉惩处,包括史上最高的五百万美元罚款,以及夺走太空人今年和明年前两轮选秀权,而原本遭禁赛一年的总经理卢诺(Jeff Luhnow)和总教练辛区(AJ Hinch),随即被球团老板解雇。
根据证词,这套作弊方式由球员主导,但过去在太空人担任板凳教练的波士顿红袜教头柯拉(Alex Cora)被指出高度涉入,给予许多协助。由于他2018年接任红袜队总教练,也涉入红袜偷暗号风波,预计惩处可能会更严厉。
大联盟官方会下重手严惩,主要原因就如同主席曼佛瑞德说的,「这种行为已经引发了其他球队球员、管理阶层、球迷以及媒体怀疑比赛的公正性。尽管无法认定这些作法对比赛结果的实际影响有多大,但某种程度的确对比赛造成重大伤害。」
还有一个重大影响即是,太空人一举在2017年首度夺下队史第一座世界大赛冠军。外界原本认为靠得的是以总管鲁诺为首的经营管理阶层运用大数据,精准量化选手的价值,仅花五年就将球队从百败大烂队一举推上巅峰,这样不可思议的结合科技数据加上人为(球探)经验的判断方法,还出了本专书「第二波魔球革命」探究,现在看来这些方法全都被挂上问号。也让棒球数据派的理论与运用在往后将面临重大挑战。
其实「偷暗号」这件事在比赛当中一直存在,不管是打者或是垒上的跑者,都会想尽办法破解投捕手之间的配球暗号,以增加打击或是进垒的成功率,进而多获取分数赢球。因此,捕手在垒上无人时的配球暗号较为简单。举例来说,捕手比出食指1时,指的是快速球,加上中指比2时可能是滑球,比3时可能是变速球,但如果垒上有人,暗号的复杂度和顺序就会跟着改变,这就是防范对手破解投捕之间的暗号,造成对防守方的伤害。试想,如果投手下一颗球要投直球或变化球打者都预先知道,在攻击的策略和节奏上打者就完全取得优势。
而棒球比赛场上不仅斗力也斗智,大家都想破解暗号,也都会运用复杂的方法避免被破解,就看谁有办法靠「肉眼」观看判断出来,但如果运用科技仪器,就是违法的行为。
自从「魔球理论」出现后,现今大联盟各队,数据部门所占的人力资源已经越显重要。太空人在前总管鲁诺接任后,也成立了所谓「数据宅之窝」的分析部门,运用许多球场上的高科技仪器和电脑运算,将球员的投球、攻击和防守能力都量化,从中找到缺点改进,找到优点强化,让球员能力更强。却万万没想到,高科技仪器最终沦为作弊的工具,前太空人投手费尔斯(Mike Fiers)指控,球队在外野架设摄影机专拍对方暗号,用敲打垃圾桶或天花板的方式传给场上的打击者,让打者提前知道对方要投什么球种。
事实上,太空人2017当年如果不靠偷暗号,是否还能打进世界大赛并登顶?相信没人敢保证,但以当时的投打实力肯定有机会,只是球团、教练和球员一旦迷失在冠军的渴望中挺而走险作弊,球员所拥有的实力就不再重要,过去辛苦奋斗爬上大联盟殿堂付出的心血,将不再受肯定。太空人这支原本看好可以建立王朝的球队,也将在大联盟超过百年历史中成为无法抹去的污点。
这次太空人偷暗号事件,大联盟并未把球员列为处罚对象,主席曼弗瑞回应,「评估球员的责任和罚则既艰难又不切实际,因为事实上,几乎每位太空人球员多少都知道或涉入此案,没有办法去衡量每位球员犯案的程度,决定谁该受罚,或是属于几级犯罪。」虽然球员不会受罚,但对这些明星球员来说,外界已不再相信他们的实力。
而前总教练辛区应该是此案最无辜的一人,因为根据报告结果,他虽然知情但却不同意此番作法,甚至多次催毁位在休息区监看对手投捕暗号的萤幕以表达不满,但他最后依旧被处以一年禁赛后遭开除。
调查结果出炉后,受伤最深的应该是球迷了。许多球迷认为2017年太空人的冠军有瑕疵。道奇球迷甚至在网路上留言:「能把冠军还给我们吗?」以一个爱好棒球的文字工作者来说,这件事对笔者的冲击很大。一是让一本探讨棒球数据的好书,瞬间没了价值;二是,如果连全世界最高水准的美国职棒大联盟,都会发生冠军队伍非法偷暗号的行为,其他任何的职业运动比赛到底还有几分真实性呢?大联盟官方想找回球迷的信心,恐怕还有一段不短的路要走吧!